為什麼曾益順放到窯裡最愛的東西是蛇和青蛙?
故事一開始就描寫破落的廢窯和蛇吞青蛙,一條青色的小蛇,把那不住跳動的泥色青蛙含在嘴裡,只讓兩條掙扎著划動的蛙腿露在外。這是生物鏈中弱肉強食的結果,他藉由天真小孩的眼睛來看,純潔與殘酷的對比。
蛇是一種兇殘、冷血的動物,兩個孩子以此為樂,初生之犢、不畏強權的勇氣。在阿順發現高東茂時,也以發現龜殼花開頭,高老師就躲在一個毒蛇聚集之處,四處危機。他是不為當時所容的共產分子,白色恐怖被迫害最甚。對高老師來說,蔣氏政權應該是毒蛇猛獸吧!或者連龜殼花這類毒蛇猛獸,都比不上蔣氏政權的殘忍,毒牙無所不在。
我試著揣測蛇象徵當時的政權,陳映真用秘密隱晦的方式,道出一個不容動搖而無人性的統治,白色恐怖裡的大人們,如那一條青蛇。將無力反抗的人民(知識份子、共黨青年),也就是青蛙生吞活剝。書中主角阿順曾告誡阿助,不要餵得太飽。如果把人民逼到極限,青蛙奮力一跳,跳出被吃的循環,就是不同的天地。陳映真應該是希望人民可以團結起來,〈共產黨宣言中〉:全世界無產者,聯合起來。陳映真清明地理解到,這些滿懷壯志和理想的一代菁英的暴死,和數十年來思想、言論、創造的檢查與禁抑,和反民族思潮任恣地發展,都是內戰和冷戰下民族分斷所付出的沉重代價 。知識分子團結是他心裡最深的盼望,希望即在兩個小孩的身上,運載社會的新生。逃出固有的體制,躲到破舊卻充滿生機的窯中。塑造了成長中理想性格的五0年代左翼知青,善惡立判,除了暗地宣揚「共產」思想,也將白色恐怖、國民黨政權作了連結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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