2014年1月2日 星期四

〈夜霧〉提問(02114257)

 我想問李清皓,如果你是作為一個臺灣人出生,你認為你的遭遇會有所改變嗎?

  〈夜霧〉這篇小說,探討了一個外省後代成為國民黨特務(不清楚是調查局還是國安局)的心境矛盾衝突,我覺得李清皓這個角色代表著「具有外省人之起源,但又作為一個本省人而成長」,外省是他的基因,而本省卻又構成了它的生活、人生、思想。他協助國民黨迫害共產黨、甚至是無辜的知識份子,他一直想擺脫這種生活,卻像遭到詛咒般無法擺脫。

  其中一段敘述學長和他說:「他們本地人,我們隨便抓了一個人,起碼就得罪了他們的父母妻子兒女、再起碼堂表親、同學朋友……都會對政府不滿。」教官說:「外省人咧,全是孤家寡人,少數朋友全是軍公教,不怕不服管,外省人搞陰謀,尤不可赦。抓了一個就消滅一個。」,不過李清皓自己後來觀察,外省人和台灣人判刑也是相去不遠的,我認為這裡透露出,外省人跟台灣人並不是真的處於衝突的狀態,而是受到當權者挑撥、壓抑下,產生的一種非必要的仇恨心態。

  我不太確定李清皓能夠進入特務機關是否與他的外省身份有關,不過雖然身為國民黨特務,他仍然運用自己的力量去救了邱月桃──台灣人,而後在李清皓心病纏身時也都是邱月桃一直在看顧他,這就好像臺灣這片土地養育了他一般。

  而李清皓最終仍無法解開心結的原因,其一是他不願承認自己被國民黨洗腦,從事那些使無辜者家破人亡的殘酷事件,我覺得可以用認知失調來解釋,因為他已經覺得自己是「那一邊」的人了,所以他才會一直等待人來接頭,而不願自己走出那個囚牢,因為走出這個免死金牌的庇護,他就成了一個真正的殺人兇手,他必須將自己和「工作」、「遵循命令」綁在一塊,才可以安心,但是他心底深處卻又譴責著自己「將沈重的包裹搬上藍色的小貨車」,象徵著他將知識份子送進國民黨通往刑場的囚車,而一方面,他也害怕自己會像林育卿一樣發瘋,於是不敢走出那座藍色象牙塔。

  第二點,他找不出口,不論是走向台灣人或是外省人,都無法為他找到救贖的出口,不論是外省人還是本省人都只是當年國民黨統治下受壓迫的人,就如同被誣陷入獄的根本不是共產黨,而是對於腐敗政權有威脅性的「知識份子」──當然其中不乏這些國安調查機關為了業績而故意假造口供的冤案。

  這其實讓我想起士林王家的案子,先不論對錯,我覺得之前願意接受都更與拒絕都更的兩方互相戕害,就好像本省人和外省人的寫照,或許外省人在公務員、經濟上有較好的地位,但那終究會淡去,來到2014年,外省及本省身份已不是社會議題,只是被炒作、分化的武器。但真正的敵人到底在哪裡?廣場上?百貨公司裡?還是在夜晚裡不可見的那些生物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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